“你說的，可都是真的？”唐瞇起了眼，略帶審視的看著眼前這個證人，他現在並沒有全然相信這個人說的話。

但是唐也知道，目前這件事情想要進展下去，或許只有靠眼前這個證人了，即使他實在騙人，自己也無可奈何，他這般神態，只是報了僥幸心理，想著若是這人心虛，說不定就能抓著他的把柄，從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。

然而那個證人神色如常，沒有表現出半分異樣，開口道：“沒有，我說的句句屬實。”他的聲音也沒有顫抖，像是在說什麽再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
見他這個反應，唐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，權且信了他的話，便客氣的對他道謝，就讓那個證人離開了。

那個證人聽了，也不多停留，便離開了。見他漸漸走遠，唐吩咐屬下的人：“你們去跟緊了他，看看他去了什麽地方，還有......把他的住址記下來，這幾天，你們都跟著他好了，我需要他的位置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。”

說到底，或許是出於生來的謹慎，或許是因為這事關乎陸諾凝，不可大意，唐對於這個證人還是存有幾分懷疑的。

目前就先這麽查下去吧，唐心裏想著，便招來了剩下的手下，跟他們覆述了一遍那個證人所說的話，並讓他們順著那個證人提到的事情開始搜查。

吩咐完了這些事情，唐做回了椅子上，他一下子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麽。莫名的，唐就想到了暗室裏的陸諾凝，她看起來那麽虛弱，也不知道假的陸諾凝有沒有虐待她，也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沒有覆發，沒有“長生”的助力，她能撐過來嗎？

陸諾凝那麽一個瘦小的女子，本應該幸福快樂的生活，卻因為自己承受這災禍，而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，唐一下子感到了濃濃的無力與挫敗。

諾凝，我好想你。唐這麽想著，思緒又飄到了從前，陸諾凝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光，她的眼，她的眉，她的一點一滴，都讓唐分外想念，唐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陸諾凝。

然而就在這時，假的陸諾凝推門而進，面含微笑，看起來溫柔恬靜，但仔細觀察，卻不難發現，她的笑裏，沒有半分對唐的愛慕。

假的陸諾凝突然出現，惹得唐的思緒被中途打斷，唐有些煩躁，但不敢表現出來。唐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起疑，畢竟真的陸諾凝......還在她的控制之中。

假的陸諾凝溫柔的和唐交談著，唐知道，她是在套自己的話，了解自己探查到了什麽事情，另一方面，也是在觀察自己有沒有發現，眼前這個女人是假扮的陸諾凝。

唐回答的很謹慎，話語中滿是愛意，卻也沒有多透露半分。假的陸諾凝看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，臉上的笑容委實是撐不下去了，便草草編了個理由，先行離開了。

就這麽平平淡淡過了幾天，唐的內心卻並不平靜，兩日後，唐的屬下回來了，唐很驚喜，忙讓他們進來。唐屏退了下人，關上了門。

“查到了什麽？”唐開口問道，連他都沒有註意到，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緊張。

那手下也不拖拉：“屬下得知，那‘長生’的功效其實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麽厲害，而是有人暗中作祟，散布謠言，為的是引開您。”

唐皺了皺眉，問道：“那你們可查到，散布謠言的是誰？”

“是一群老中醫。”那手下頓了頓，說道，連他自己都知道，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，作用不大。

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，他總感覺，是自己忽略了什麽。目前調查到的一切，似乎都與齊川無關，難道是自己懷疑錯了？不，唐相信自己的判斷，齊川身上一定有問題。而唐的屬下一向衷心，不會欺騙唐，那麽出問題的，就是那個證人了。

唐的臉色很難看，那個證人終究是騙了自己。好在自己留了一手，唐暗自慶幸。

他對面前的屬下說：“你們現在去找先前跟蹤那個證人的人，讓他們把那證人帶回來。”

“是。”手下們答的很幹脆。

不多時，那位證人便被帶了過來，他的眼中滿是驚恐，他不知道唐為何要找他，也不知道唐是怎麽找到他的。莫非......自己早已被唐派人跟蹤了？這個想法一冒出來，就被自己證實了，難怪自己最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，這麽看來，不是自己的錯覺......越深入想下去，那證人越覺得冷汗岑岑，他總感覺，自己是守不住那秘密了。

那“證人”著實是想不通，自己那是明明做的天衣無縫，唐為什麽會懷疑到自己頭上？

唐見那“證人”表情多變，對自己內心的猜測又肯定了不少，他開口：“今天叫你來，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。”唐面含笑容，卻無端讓人生出絲絲冷意。

聽到這話，那“證人”暗道糟糕，自己終究是瞞不過唐。他看了看周身，目光急切，像是在尋找著什麽。

唐洞察了他的心思：“別看了，今天找你來，自然是隱瞞了那些官員的。”說完這話，唐的笑容多了幾分肆無忌憚。

“證人”聽到這話，心中最後的希望幻滅，若是官員在這，唐定然會有所忌憚，問的會很隱晦，然而現下，屋中都是唐的人，他沒有顧慮，甚至可以......動用私刑。

“證人”想到這裏，害怕極了，他甚至想著，若是唐問道自己，自己肯定不會有所隱瞞，畢竟人生在世，活著最重要，全然忘了先前幕後的人對自己說的話。

唐見自己並未開始審問，那“證人”就已經嚇得哆哆嗦嗦，冷汗不止，心中止不住暗笑，嘲笑他的慌亂，想來這人也是成不了什麽大器的，唐長舒了一口氣，著實是輕松了不少，看來自己接下來的審問，會很順利了。

唐走到“證人”面前，直視著他，那“證人”感受到唐的註視，不敢擡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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